2011-04-29

Daguerreotype


太久了,這兩個月來日復一日地追趕著報告的deadline和始終讀不完的reader,當我放下手邊的工作(還沒寫完的報告、沒看完的書、趕完的稿子),定下神,覺得自己該說些甚麼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空白了。這就像一個月前,在三十歲生日的那個晚上,我從圖書館回到家,在柏林和台灣八個小時的時差裡,試圖想釐清、歸納、條列出這些年來的總總時,才發現我就只能望著螢幕上的閃動的游標發眐。持續無語。

最近在疲於寫報告、念書,在這些日復一日、規律無感、始終看不到盡頭的日子裡,我總覺得,也許最駭人的並不是「奔逃」本身,而是在這樣持續的移動裡,哪怕只是這些年累積下來的游移和所謂的追尋、成長,在某個時間點回顧來,居然成為了一種無以名之的廣闊、空洞狀態。

這讓我記起這張我寫在報告裡的銀版攝影相片。

1838年,Daguerre為了試驗自己剛發明不久的最新攝影術(後來俗稱的「達蓋爾攝影法」),他巴黎公寓的窗戶對著大街拍下了這楨圖像《Boulevard du Temple》。這張早期的銀版相片雖然讓當時的人們嘖嘖稱道相片的忠實記錄能力。不過,除此之外,讓第一批親眼目睹這個新發明的人更驚訝的,卻是早期攝影術的另一個特點:在正午、街廓喧鬧的時分,所有移動中的行人、車輛全都消失了。因為早期攝影還需要8到30分鐘的曝光時間,所以那些在街道上移動中的人、物也都被排除在影像外了。而最後,顯影在這張相片上的就只剩下一座荒蕪的無人城市和孤零零湊巧在曝光時間裡停下來讓鞋僮擦鞋的行人和鞋僮。

所以我們該讓什麼停留、駐足,而被留存、定影呢?抑或,我們「能」在甚麼時刻才知道我們該不合時宜的停駐、等待,讓自己顯影呢?又或是,我們會不會在某天才驚覺,那些以為已經永恆留下的東西最終都不是你的初衷?

我不知道。也都不確定了。

1 則留言:



  1. 如果 我們看不見
    在生活裡 會不會有一半以上的東西 留不留 其實也無所謂了
    有些事啊 看見了 知道了 又能如何呢 :)
    既然都在面前了 也不必假裝看不見
    因為 該知道的 總不會遺漏

    其實你知道的
    只是...............
    你不耐煩了你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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